在商务舱和经济舱之间,用隔断架设出一片空间。
这里集合了洗手间,自助茶水间,机内食物区以及前往其他层的楼梯等设施于一体。
柳随小心翼翼地踏入比客席略暗一些的独立区域。
向四周望去,没有看到乘务员的身影,亏他还自顾自地猜想人家正在这里准备机内餐呢,果然都是错觉。
虽然看到了看来是存放机内餐的小房间,但也不知道是否允许乘客打开。
把耳朵贴上去,里面似乎没有工作人员,完全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正当柳随略带失望叹了口气,准备转身返回座位的时候,忽然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
应该是有人急匆匆地顺着楼梯跑上来,结果没想到柳随会在这里。
转头一看,正是那位金发的乘务员,她手上抱着的纸张也在冲击下散落一地。
a4大小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印着细小的铅字,不过柳随对这种曲里拐弯的文字一直是头痛不已。
不过现在可不是看文件的时候。
“你没事吧?”柳随反射性地低下头想要把乘务员搀扶起来。
但金发女性的第一反应却是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用极快的动作把散落的纸张收拢起来。
然后就站起身理了理裙子,绝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轻声咳嗽了一下。
但她的行为反而跟让人好奇,柳随再次把目光投向金发乘务员抱着的纸张。
还不等他仔细看,她立刻把有内容的纸面抱在胸前,慌慌张张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机内餐的话,我马上就给您拿来。”
说完之后她就自顾自地跑开了,连说个“对不起”的机会都不给柳随。
“到底在搞什么啊?”柳随盯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
自从上了这架飞机之后,总觉得好像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柳随歪着头努力回忆刚才看见的东西。
不过他毕竟没有超人的记忆力,在通篇的外文字母中,唯一清楚记得的只有几个数字而已。
“应该是飞机的航班号……吧?”
这个问题自然不会有人回答。
……
正常客机一般分为头等舱、商务舱和经济舱三种。
空客373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头等舱之前还有一个区域,也是最重要的区域。
驾驶室。
穿过沉重的舱门,入目满是飞行仪表盘和控制系统上的各种按钮开关。
两张椅子就被设置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后面还有一个备用席。
平时有机长和两名副驾驶在此常驻。
“管制中心发来的报告我已经打印好了。”金发乘务员把手中的纸递了出去。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穿着以蓝白色为基调的制服的魁梧男人皱起眉头看着乘务员。
“很抱歉,出了一点小问题。”金发美女深深地鞠了一躬。
“算了,这就是送到公司的威胁信吗……”
男人留着一头精悍的短发,皮肤微黑,正是这架飞机的机长。
他边浏览手中的文件,边通过远程通讯和管制中心的人员交谈。
“这种要求,我们根本无法接受。”男子用苦涩的声音道。
“不过这样的话,贵机很可能遭受对方的袭击。”通话器中同样发出低声的呻吟。
“对方是共和国的激进分子对吧。”机长无意识地用力,将手中的白纸揉成一团。
根据官方调查的情报得知,激进分子们认为这次海底隧道的爆破是布列坦尼亚王国的自导自演。
之所以会出现这次的事件,就是他们觉得不能让弗朗克共和国单方面受损,必须要让布列坦尼亚王国同样付出代价。
“居然想摧毁空中航线,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幼稚。”机长愤然道。
海底隧道对两国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对弗兰克而言,它只不过是重要的路线之一。
而对布列坦尼亚来说,却意味着对外联系的生命线,完全没有爆破的理由。
“共和国当局已经逮捕了发出威胁的人,不过动手的另有他人。”
通话器再度响起,声音在驾驶舱中回响。
“可是那家伙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短时间内很难撬开他的嘴。”
对激进分子而言,第一目标必然是威胁信上注明的航班,他们很有可能迅速展开行动。
带着以生命为代价的觉悟。
即使牺牲掉同伴,无论是要求被接受,还是空客373坠落,对他们而言都意味着胜利。
这群人的想法已经是正常人所无法理解的了。
“结果只能在他们行动之前,由我们机组人员将人找出来吗?”机长小声嘟囔着。
这架飞机是双层结构的大型客机,乘客至少在五百人以上,就算挨个询问都需要很长时间。
忽然间,机内频道的通讯插了进来,打断他们二人的谈话。
“机长,不好了,那些家伙开始行动了。”机组人员焦急的声音让机长的身体僵住了。
“已经有两名警卫人员出事了,一死一伤。”报告依旧在继续。
“袭击者身份不明,怎么办,机长?”
……
陆若夜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和没吃饱饭就会打滚撒泼的小黑比起来,简直就是模范优等生。
“唔……”假寐二十分钟后,陆若夜就睁开了眼睛。
虽然她不吵不闹,但是平静的视线中似乎蕴含无言的压力,让人感觉浑身发紧。
每隔一小会,她就探头看向过道,然后就在失望中把头转向柳随和陆夕叶。
同样的情况不断上演,柳随和陆夕叶面面相觑,双双露出苦笑。
突然柳随想起刚才在隔茶水间里,好像看见一个自助的点心箱。
“我去买点饼干,先让她垫垫吧。”柳随再次起身对陆夕叶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陆夕叶搂住扑进自己怀里的妹妹道。
走在过道上的柳随打量着周围,除了后座的男子仍在熟睡之外,不少人都离开座位活动身体。
走到茶水间,投进提前兑换好的硬币之后,柳随拾起出货口的透明包装饼干,准备回到陆夕叶身边。
但是眼角无意间发现一件事,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令人意外的是,保管机内餐的房间门居然半开着,刚才来的时候明明关得很严实。
“飞机上的门就这么敞着应该不太好吧。”柳随自言自语道,向着门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