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凡道:“我抱过乐生,所以记得乐生的毛发柔软发亮,没有一丝其他颜色掺杂,而沉笙师兄在桌角下找到的那缕毛发,却是暗淡无光,其中还夹杂了一丝黑发,和乐生的一点都不一样。”心中紧张起来,呼吸也开始略微有点急促。
“可是白天我们问过乐生,它亲口承认了那就是它的毛发,它又为何会撒谎?”晋辰皱眉,心头疑虑迟迟解不开。
“我也不知道,乐生说它会来找我,到时候我们亲口问问它。”云凡凡低声道。
晋辰点点头,“回去好好歇息吧,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说完正要作别,只听云凡凡在身后叫住了他。
“晋辰!”
晋辰闻声转过身,“怎么了?”
“我……”她想说自己睡不着,可转念想着,她是睡不着,可怎么可以随便打扰别人,晋辰还要休息呢,于是说道一半的话又被憋了回去,只轻轻说了句“晚安。”
没曾想晋辰朝她微微一笑,把头扭向着别处吹了声口哨,从远处跑来了一团黑影,越来越清晰。
“你怎么把须欢找来了?”云凡凡惊讶道。
晋辰脸上露出几分神秘莫测的笑意,拉起她的胳膊,云凡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上了须欢的背上。
“你还没见过须欢的厉害吧。”耳边传来晋辰得意的声音,再反应过来,她竟然已经身在屋顶,低头看看须欢,竟也比平常大了两倍。
“我们要去哪?”等会在耳边刮过,云凡凡放大了声音道,须欢跑的飞快,她觉的好几次都要掉下去了,但每次坐不稳的时候,身后的晋辰都问问扶住她。
“我想了,反正我回去估计也是睡不着,就自作主张拉了你过来,你应该不介意吧。”
云凡凡笑了笑,心想道,他明明是猜到了自己所想的,特意来陪着自己,却还说是自己陪他,“介意!”她拉长了声音道,边开怀畅快地笑着,便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介意,随便拉我来,日后可要补偿我!”
“那是当然!”
几声爽朗的笑声过后,云凡凡只觉得心情舒爽,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过了,须欢飞得很高,仿佛伸手就能到云里去,周围凉丝丝的,在夜空的怀抱里,竟是这种感觉。前面就是月亮,又大又圆。
“好高呀!我们是要到月亮上去吗?”云凡凡感叹道,忍不住高喊一声。
“害怕的话,就不要往下看。”晋辰轻声低语。
“谁害怕了,我可不害怕,定是你怕了,你要是恐高的话,可以让须欢飞得低一点!”云凡凡笑着调侃。
晋辰轻哼了一声,大声喊道:“须欢,高一点!”“再高一点!”“你要是怕了,就说一声,我让它停下来!”
“我才不怕,高一点!再高!哈!”云凡凡不甘示弱。
身下的房屋街道,树木花草,石桥水流,都变的越来越小,像是一块块拼接的积木,又像是一副摊开的画卷。借着如水般的月光,靖州城的全貌蔚然呈现,其中偶尔几处灯光星星点点。整个城方方正正,南北向长,东西向短,中间一条河水奔腾穿过,把靖州分为城南和城北两块,其上大大小小宽宽窄窄的石桥木桥有几十座。
云凡凡放心大胆地张开手臂,好似这种安全感与生俱来,但之前却又是从未有过的。欣赏着靖州城全貌,吹着夜里独有的凉风,心里前所未有的洒脱快意。心里忽的一惊,云凡凡聚了聚目光,把整座城从上至下仔仔细细浏览了几遍,忽的大叫:“须欢,慢一点!”
听出她语气的不对,晋辰也收了放纵,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有靖州城的地图么?”
晋辰会意,点头道:“我在郑家的书房里看到过,特意向郑老爷讨了来备着,在我房里,我拿给你!”
“好!”云凡凡抿了抿嘴,心里祈求着希望这次她能猜对。
回到郑家,感受到飞翔的感觉之后,离开了大地之久,才知道脚踏大地的感觉缘来是这么踏实。
晋辰进房间拿地图时,刚巧沉笙醒了,听晋辰说案情有里新的线索,便立刻打起了精神,再无睡意,晋辰见此,干脆将云凡凡叫进了屋里。
云凡凡将地图摊开到桌案上,晋辰地上蜡烛,小心翼翼地放到跟前。
“我在想,之前郑钧上在胸口,并非腹部,可见凶手的目标不是取他的肾脏,而极有可能是心肺。大家看,这靖州城的形状很是方正,南北长东西窄,我是在想,如果把整座城看做身体上部分,心脏位于最北方,恰好是郑家所在的地方,肾脏位于西南和东南,而古庙和吴家分别在东南和西南方向,而王家,位于城北,我记得之前那小丫鬟说过,王公子曾在押送货物途中遇刺伤了心肺,想来他之所以五脏完好,是因为凶手想要的是健康的器官,但她却发现王公子的心肺受了损伤,所以才放手离开。这样说的话,这几起事件都遵循了这个规律,那很难只是一种巧合,从而,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定是受害者的心脏、肺或是脾,若是按照这个距离的比例推算下去,地点应该仍然有郑家和王家,还有就是个位置!”
云凡凡边说,边大笔一挥,在地图上圈出一个位置。
沉笙和晋辰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等她说完,两人心中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拍手鼓掌,“凡凡,真是人不可貌相!”晋辰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云凡凡受此夸奖,没有领会到晋辰的另一层意思,只是不好意思地嘻嘻笑着。
晋辰见状,和沉笙对视一笑,云凡凡看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一时有些懵。
“你们在笑什么?”
沉笙上前两步,一脸的满意,“没笑什么,真是太好了,我们现在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三个地方。”
晋辰忽的收住了笑容,“若是这样说来,王家可能还会有人遭遇不测,除了死去的王公子,我记得王大人还有其他的儿子,年纪也在十几二十岁左右,这样说来他们可能有危险,得抓紧去通知府上还有张捕快。对了,还有郑锋,恐怕,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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