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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寻踪之旅(1 / 1)

夜袭郡守府坐实了小燕主使此案的设想,铁武被劫这口黑锅自然而然的也背在了身上。

郑三义曾命人察过铁三锤等人底细,可他们就是劫犯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此时他已身死,其余人等也就侥幸未受牵连。铃儿施法至此,不由得对吴宝大为不满,于是骂了声

“笨蛋”。刘向不知郡主骂的是谁,可面皮仍自发紧。于是上前试探道:郡主觉得可有何不妥?

铃儿察知刘向心意,弯眉一笑,言道:没什么不妥的,他正在梦中招认罪行呢~!

啊~!这……。刘向嘴巴咧得老大,面露苦涩。铃儿自然知晓他的心意,笑眯眯的安抚道:放心吧!

帮本郡主忙的都会有好处的哟~。待他尽数招认,本郡主自会将供状交给你,只需让他划押就是。

你且去吧~!多谢过郡主殿下!卑职告退。刘向自然乐得轻闲,他司职刑狱,在意的只是缉凶取供而已。

只要能够尽快了结这桩悬案,并不在意手段如何。管是梦中取供还是胡编乱造,得圆且过也就是了。

况且殿下应允郡主至此,总归不会苛责过甚。受修为所限,铃儿法力有些后力不济。

正自调息恢复之时,却见瘪猴悠悠醒转过来。于常人而言,灵念被束难免精神疲怠,非沉睡数日不可醒转。

可瘪猴不仅睁眼睛,精神反倒更加清爽。而且灵巧得翻身下拜,高呼道:罪民贾生叩拜郡主殿下~,小人何德何能,得浴圣母光辉!

呸~!铃儿惊得退后一步,小脸儿羞得粉红。啐道:胡说什么!回禀郡主!

瘪猴虔诚得匍匐于地,就像孩儿见到了母亲。应声道:小人祖上乃小西州古塔神国的大祭司。

由于奉神陨落帝国随之大乱,大西州以归一道统为由不断渗透,将神国彻底泯灭。

为避祸端,先祖才带领族人穿越界墙逃入小盛州来。小人之言并非胡说。

先祖们想要重建神国,曾数次大祭试图重获神谕。可招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追杀,直到数万年前才趁乱躲入东华境内。

至此,再不敢轻意举行大祭,只得静待神谕降下。可就在二十年前,一只强大的恶灵潜入族中,想要将灵鼎夺去。

为此,族长不得不再启大祭,将其绞杀在灵鼎之中。因此却也露出行踪。

要不是那道圣母之光,将追寻到此的那道灵念化去,祭司一族怕是再难避过劫数。

而郡主灵念中那股气息,与那圣母之光一般无二,小人这才冒昧。好啦~!

铃儿还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小姑娘,任人以母尊相称怎会坦然。娇嗔着打断道:据你说来,古塔神国起码泯灭了数万年之久。

可据我所知,古塔神国依然存在啊~!至少在东华帝国封疆自守前,还曾与古塔神国有所往来。

那只表象!如今神国权力已不在法王手中,而且法王本身就是假的,被大西强权推出来掩人耳目罢了。

这神国道统早就土崩瓦解,仅为强权者奴仆而已。哦——!瘪猴栗身言道,铃儿也不禁悠然一声。

问道:你既然是大祭司之后,怎得毫无魔法之力,还破落到这等地步。

唉…!瘪猴长叹一声,应道:祭灵之道本就是献灵而供,得法于神、魔。

可先祖们数度祭灵求取神谕,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追杀。小人无奈,自愿祭灵献魔以期魔谕。

魔谕倒是应祭而降,其旨却太过邪恶。小人不敢奉侍,只得违旨弃道,难免受那魔力噬身。

如今能以这般模样保下命来已是万幸!尽管如此,魔念仍自难消,不得已行些小恶以为排遣。

族人不知其中隐情,见我行为怪诞缕犯族规,就将我驱逐出来。小人并非怕死,怕的是恶刑加身难免引动魔念肆虐。

一旦压持不住,不论是死还是魔念噬灵,都将招来万劫祸事。今日得见郡主实乃天意,小人愿作牛马侍奉在侧,只需郡主在紧要时以圣母之光抑住魔念,不至大祸降世即可。

望郡主慈悲!哦~,这倒没什么!你之魔念并非真魔之念,只是受限于祭灵契约而促使你自生魔念罢了。

本郡主的天灵之道虽未有大成之力,只要那魔神不曾破界施法,将一道灵念契约压制下来却是不难。

起来吧!先将铁武一案交待清楚,本郡主这就将你带回到宫中。铃儿并未犹疑便应其所请,瘪猴心中更自虔诚。

以头杵地,兀自拜道:殿下圣光浩渺,小人回奏唯跪式不敢稍言。呵呵~!

铃儿突然觉得,被人信仰崇拜竟是这般美妙。不由得娇笑连连的应道:那就随你所愿吧~!

所谓圣母之光,其实就是天灵气息。几十年前那场恶灵之劫,就是被同为天灵之体的大能化解的。

族人通过对那道光的感受,尊施法者为圣母,光便称为圣光。铃儿此时只对铁武案的兴趣更大,对这些细节未及多问,而瘪儿自然不敢以此相寻,也就没说。

不过他的口才倒也真是不错,一应经过讲得是精采纷呈,听得铃儿如痴如醉。

铁武被救回西山坳,与众人躲在山洞之中。数月后消息传来,郑三义死于小燕夜袭战中,只有瘪猴与铁武尚被通缉,其余人等也就各自散去。

铁三锤自然要留下服侍兄长,瘪猴无依无靠,也就一同留了下来。起初,郡府还曾派人巡山搜捕,可没过多久也就罢了。

若大的山脉连绵起伏,而且深寒刺骨冰雪眩目。想在此缉捕罪犯,比之大海捞针犹有过之。

王兴等人倒是经常进山探望,而瘪猴在解救铁武时立过大功,自也没有短了吃喝。

虽然安顿下来,瘪猴却在这静逸的山中,难以排解那道魔噬之念。当他无法自持之时,就开始无事生非的找兄弟二的人麻烦。

用弹弓偷袭,挖雪坑陷害,等等恶作剧令兄弟二人着实吃了些苦头。铁武的性子极是柔和,却也被搞得有些恼怒。

可感念其救命之恩,铁三锤每每暴跳如雷时还是会阻拦下来。不过令铁三锤最为痛苦的却并非此节,而是铁武神经病似的执着,和徒劳无功的在山中寻找天王踪迹。

瘪猴闻知暗自犹疑,而且心中还尚有期待。真能得遇降世大能,或许可解身上那祸劫之根。

经心探寻下,了解到铁武入梦的详细经过,便对铁武之言深信不疑。据铁武所述:十四年前的一个夜晚,铁武正自秉烛而读,一阵困意突然袭来。

一入了梦中,就见一位仙子颂着词牌,身恣款款的来到案头。清音入耳如同清泉蜿蜒,辞意音律无不牵动心弦。

铁武不觉中离坐而起,跟着仙子走入山中。突然一声佛号,将那妙音道破。

霎那间,那位仙子竟生出了血色钢毛,一条泛着鳞光的蛇尾伸出体外。

当那张鬼脸转过身来时,铁武的精神就此崩溃。孽畜~,佛门静地岂容撒野!

一条生满肉齿的长舌,正要卷食铁武的灵魂时,一道背身法相当空映出。

应着一声沉喝,一道佛纹打来。长舌头应声断去,铁武即将溃散的灵魂也被束合起来。

臭和尚~!困于佛窑有工夫管闲事,就不怕道门察觉么!妖物怒喝一声,一道清冷的妖力还击而去。

轰的一声响,佛纹溃而不散,蠕动间又聚拢起来,而那道浑厚的妖力却崩散于无形。

鬼面妖狐!若听劝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贫僧也暂不追究你那欲行之恶。

可你要执意害命,说不得只好先行渡你轮回。你看如何~!鬼面妖狐大怒言道:臭和尚!

就凭一道法相就想吓退本座,真乃大言不惭。哼哼…,是么~!佛纹波光抚动,法相随之转过身来。

鬼面妖狐只惊呼了一声

“宏一尊者!”,便化作一道血光遁于无影。阿弥陀佛!宏一尊者诵读经文,将铁武的灵、魂安定下来方才道了声佛号。

铁武猛然惊醒,拜下身来谢恩不止。宏一尊者抬手虚托,铁武便自起身。

这才言道:三日后,天王殿中将有大能者降世,此人与佛门大有渊源。

望施主代为接引,将他带到入金身寺中。铁武想要寻问周详,宏一尊者只道:“佛曰:不可说。万法皆缘,略尽人事即可。”铁武还魂后就惊得卧床不起,口中兀自噫语不止,才将尊者点化之言散播出去。

此事太过悬疑,怕累得父母担惊,清醒后也未多说。三日一到,病势竟然不药而愈,铁武不再犹疑这才蹬山入殿。

接引之事自然未能圆满,自己反倒身陷囹圄之中。不过,目睹了神祇破石飞升,确是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因此,才逼着铁三锤陪他翻山跃岭的寻找,可那所谓的显圣天王却毫无踪迹。

若非如此,打死铁三锤也不会作这等傻事,自然更不会找到那具干尸。

最后一次寻踪之旅远在七年前的一天。兄弟二人刚刚回到西山坳,只休息了三日铁武就要再次出寻。

要不是此行就在后西山,也就是天王山的背面,铁三锤真要精神崩溃了。

路途很近大半日即可往返,铁三锤才勉强应下。瘪猴深受魔噬之苦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敢一个人留在山洞才一反常态的执意跟从。

兄弟二人虽不明原由,可从他时尔神精兮兮、时而阴沉可怖的情状上,也能看出他身有异处。

铁武不忍弃之不顾,于是三人结伴而行。铁武已在雪山中行走了七个年头,体力上虽不及铁三锤却也无甚妨碍。

唯有瘪猴本就身单力薄还有着诸般异状,跌跌撞撞的免强跟在后面。无望崖倾斜向上,好似半条围脖蜿蜒着伸向崖顶。

午时刚过,兄弟二人眼见着就要蹬顶,铁武却在此时体力不支。铁三锤想要背他蹬顶,却被铁武指下山去察看瘪猴如何。

想到瘪猴那副样子,铁三锤虽不情愿却也应承着下了山。寻到瘪猴时,就见他临崖而立,半只脚掌已经踩出崖外。

脸色痛苦而争扎,就像在与另一个自己人争辩着什么。铁三锤战战兢兢的靠上前去,仅剩一步之摇时,一张青紫不定扭曲狰狞的面孔突地转向过来。

铁三锤汗毛乍起随手煽出,啪的一声,瘪猴应声落崖。生死之际瘪猴突然清醒,抓住一条藤蔓,大骂道:铁三锤~你个王八蛋!

赶快给我拉上去。铁三锤收手不及,赶忙探身察看。此时也管不得瘪猴在骂起什么,确定一下他的位置,就将一盘绳索甩了下去。

混蛋!你往哪里……。瘪猴未及言声,就被铁三锤三两下拉上崖来。可看到瘪猴的脸色更加青紫肿胀,眼睛瞪得就要夺框而出,铁三锤一时竟不敢靠上前去。

当发现绳索好巧不巧的,正套在瘪猴脖胫上时,这才面色古怪的将绳套解开。

瘪猴昏迷了半个时辰才睁开双眼,一见铁三锤就扑了上去。嚷道:老子跟你拼了!

推我下山不说,还想勒死贾爷。你这混帐王八蛋……!瘪猴一阵扑打,铁三锤左躲右闪,最后一脚将他踹开。

骂道:滚开!三爷是在救你。叫你装神弄鬼,煽你也是自然反应。闹腾一阵瘪猴也自清醒,可是人的忍受力还是有所限度的。

噬灵之苦、坠崖之恐、扼胫之痛,皆令瘪猴恶怒难消。虽然倒地,却仍自骂道:你瞎呀!

有用绳索勒脖子救人的吗?二人不再撕打换之口舌之利,口沫横飞的对骂起来。

铁三锤牵挂铁武,与瘪猴又是夹缠不清,于是将其甩开兀自跑上崖去。

猛然惊吓竟激发出瘪猴的求生之念,险险的破开了魔噬之境。他嘴上虽是喋喋不休,心里却是安定下来。

追赶上铁三锤,四处张望着问道:铁武人呢?铁三锤横了他一眼,毫不理会的捡起包裹,继续向崖顶窜去。

瘪猴紧怕独自落下,叫嚷着紧随其后。转过一处崖壁,见铁武正安坐在一捧土包之上,四下张望着。

铁武安然无恙铁三锤放下心来,招呼着来到他的身边。铁武问道:“瘪猴人呢?”。

铁三锤气哼哼的兀自整理起背囊,骂骂咧咧的讲述了一番。骂谁呢~!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瘪猴紧随其后,反口骂着赶到近前。铁三锤不愿与他计较,眼神一翻取出酒肉与铁武分食。

瘪猴卡吧着眼睛,毫不顾及的拿过食物,哼哼叽叽的吃了起来。崖顶面积不大,土包后面是一丛浓密的杂草,有一块平整的黑色岩石从杂草根部伸出崖外。

向里还有五六丈的缓坡直抵崖端之下。铁三锤根本不会相信,显圣天王会在此处留下踪迹。

可铁武却说瞑瞑中有所感应,距离天王踪迹已经近在咫尺。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受人之托应当忠人之事,而他这种半废之人想要改天换命,只怕唯此机缘而已。

铁武自然不会放弃。兄弟二人轻声闲聊,就听瘪猴,鬼啊!鬼啊!的大叫起来。

转头看去,就见瘪猴连滚带爬的窜出从草丛。而在那如屏的杂草丛合拢前的间隙间,似乎有道身影显露出来。

多亏瘪猴性子不稳,想到黑石台上看个周详,这才发现坐在此处的干尸。

可他探头出来时正贴近那干瘪欲裂的面孔,自然是吓得不轻。铁三锤上前查看说,只是具干尸。

瘪猴闻言有些着恼,嘟囔着脏话又挤上前来。干尸虽不常见,可也不是太过怪异之事。

一些道门术士偶尔也会赶尸行走,百姓们只是避讳,也不会太过惊恐。

瘪猴察看半晌,手中还在掐算着什么。说道:这不对啊!这具干尸是自然行成的而且有些年头,可这里乃是盛阳之地又有风雪加身,又怎会不腐不烂呢~!

要说炮制后弃于此处的,却是不像。你懂得炮制干尸?铁三锤发问,瘪猴只是鄙夷看他一眼,斥道:废话!

我又不是道士,怎会炮制干尸。不懂装懂的~,什么东西!铁三锤不屑的嘀咕着转身退去,可他正要仰身休息片刻,瘪猴坏笑着随后跟了回来。

冲着铁武说道:尸不入土难入轮回,铁武兄既受佛法点化,应该行些善事将此人掩埋才是。

言之有理~!可我身体孱弱,确是掘不动这山中冻土。又当如何呀?铁武点头应声,铁三锤面露疑色。

瘪猴瞟向铁三锤,坏笑着说道:诶~!善之源乃心之一念,动念而果既为善行。

他人带劳也是可以的嘛~!铁三锤猛然醒悟,怒喝道:瘪猴!你少要在此挑唆,信不信三爷真把你勒死。

阿弥陀佛!瘪猴闻言不恼,反倒口诵佛号合什双手,闭上了眼睛。三弟~!

为兄确有此意,你要愿意代劳自当感激不尽。铁武一言出口,噎得铁三锤再无言语,只得起身相应承。

心中暗骂不止,可还是向那干尸走去。咦~,这干尸还睁着眼呢!看这架势似在望着什么。

双腿一曲一展,跨坐之恣倒也威风。侧首仰望,着实一副睥睨之态。眼睛更是古怪,本该干桎塌陷,可他却尚显光彩仍是饱满圆润。

你看这瞳孔,还映着你的身影呢!瘪猴站在身旁添堵,铁三锤还真被他说得变毛变色。

由其他故弄玄虚的猛然后退,吓得铁三锤也是一个激灵。气得铁三锤拾起一团带土的草包向他砸,瘪猴这才蹦跳着窜回身去。

咦~!铁三锤取出绳锁套住干尸,可稍一使力却是分毫未动。不由得疑声道:这干尸怎么这么重!

尸体内生有尸气,时间越长聚集得越多。搬运尸体时,活人体内的阳生之力自然会被抵消若干。

“死沉死沉之说”就是如此。你还真是个锤子!瘪猴抱着肩膀说着风凉话,铁三锤咬着牙,三两下将干尸拽入崖内。

一屁股坐倒在地,呼呼喘了几口方才骂道:兔崽子~,你给三爷等着!

滚一边去!哟嗬~!这地面倒是够硬的,想掘出坑来倒是不易啊~。瘪猴不接话茬,踏着地面阴阳怪气的说着。

铁三锤气得几欲暴走,可四下望去还真如瘪猴所言。铁武适时伸过手来,拍了拍铁三锤的肩膀。

安慰道:靠近崖壁处定有泥土沉积,再向里拉此也就是了。铁三锤平下怒气再次扛起绳索,将干尸向里拉去。

铁三锤怒气郁结,可片刻后却传来兴奋之声。就听他喊道:兄长`快来看呐,这里还隐着一个山洞呢~!

话音刚落,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眼见着似要降下雨雪。下雪倒还好办,可要是下起雨来就会十分危险。

衣衫一旦被雨水打湿,立刻就会冻成一砣。这还真是适逢天机之巧啊!

洞口只有磨盘大小,洞内空间倒是宽大。兄弟二人相继钻入,紧跟着凉气袭来几滴水星散落下来,雨雪说话真就来了。

铁武向外望去,见瘪猴火燎屁股似的跟着钻了进来,只剩下那干尸仰面朝天的躺在洞外。

铁武心中一动,想寻着将铁三锤团在手中的一袭黄绫抢过,出洞将干尸盖又返回洞中。

引火之物被抢去,铁三锤另寻他物引燃了篝火。在铁三锤觉心中,铁武行为怪异也不是一天两天,对此也就没有在意。

熟练的安顿下铁武,自己刚要坐下却见瘪猴一屁股坐在兽皮上。不由得怒骂道:你这好吃懒作的东西,那是三爷的位子。

二人欲起争执,铁武只得起身劝阻。正在此时,一个炸雷劈到崖端,惊得三人转头望去。

天色霎时间漆黑如墨,唯有惊雷电闪才能肆意的破开黑暗。三人心绪一沉再无争吵念,在风雷中煎熬着碾转入眠。

次日天明,一股盎然之气搅和在辰露中,啪嗒啪嗒的向地面落去。散出浸人心脾的清凌气息,将三人拉出了梦香。

铁武起身,来到那眼如窗的洞口,不禁感慨起来。北疆苦寒,却也有着银装之美。

俊逸而不傲凌,冷艳自也庄肃。看这朝阳如炬,雪峰如绵,一抹抹嫩绿润化着饥寒,妆点出旺盛的精神。

寒到深处迎朝阳,洒下甘霖似神汤。一夜入梦寒如雪,初醒便生嫩绿长。

残存半生无途客,一心求道心中王。寻踪无日王何在?望天长叹腹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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