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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番外 下江南(二)(1 / 1)

无花未登岸,也就注意岸边侍立了一个下仆姿态的人,并不是他打扮多么制式,而是神态俨然是习惯随从身份;而他刚刚踏上岸,就上前致以他主人的邀约。

“公子讳姓原。”

观其吐纳行路是个一流好手,谈吐行事也不类一般仆役。想来也知道江湖哪个原门能用得起这样的随从了。

但他自认和无争山庄从无交情,也无仇怨。他对那位少庄主的印象也是极为平常的:一个评价不俗的眼盲之人。

被接引到的茶楼临街开窗,竹帘重纱半挽,依稀能看见窗后坐着一个着素锦的年轻人。他在独弈。

待他拾级而上,被引到雅座,果见当窗坐着一个温文俊秀的年轻人,他指下棋面却戾气四横,黑白已成水火胶着之势,他手中子再落下去,就是玉石俱焚。但他却是闲适的。大概因为他是下棋人,棋子生死于他自然云淡风轻。

这位少庄主并没有落子,而是自然地转过来微微含笑,自然地把黑子扔回棋篓。

“一局好棋,静待佳客。以君之智,想必也不需要云自报家门。”

只看他下棋的姿态,神态的自然,若不是无花能注意到双目的无神,谁会发现这是个瞎子呢?

“大师何不安坐?”

“无花如今已经是门内中人。”但他还是坐下了,倒有几分,欣然趣味。

棋风是骗不了人的。黑白二子对弈仿若两人,白子谨慎,黑子肆意,但以无花的眼光,还是能看出其中掩不住的相似的奇诡。

这可不是像走中正平和的正道的人该有的棋路。

原随云笑容不变,弧度精准却恰到好处的悠然,恰好到刻意:“那么,王兄想要执白还是执黑?”

无花看了他一眼,拈起他刚刚放回的白子,淡淡的语气都不像问句:“少庄主何出此言。”

“云以为,西域诸国,早在君彀中矣,称王一方,指日可待。”原随云的手极其精准地也拈起一颗黑子。

无花的眼神深邃了点,落子如同一片花瓣悄无声息落到水面,比猫的脚步都要轻,然后停顿了片刻。

原随云的微笑似乎还是那样,又似乎有些淡:“昔日便与君神交已久,却没想到,君和云所想,大为不同。”

他似乎是看着无花的眼睛:“君当选黑才是。”

不得不说,无花是真的讶异了。这位原少庄主,居然真的能听得出,简直,瞎如蝙蝠。

他开始收子。他这一落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顿时清出三分之一的黑白子。

但局势已活。

“世上焉有一成不变之人。便是庸人,也总能办一两件聪明事。”

原随云闻言,笑意深了一点,也落了一子,却很是中平求稳,一改黑子大开大合的锋芒毕露。

两人都不再说话,或者说,只用棋语已经足够。

等司徒静过来之前,棋局已然再成胶着之势,只等谁有魄力再壮士断腕一次了。但这一次,却似乎连这样的机会都找不到。

无花自很久以前,就已经拒绝和他的师父对弈。他的心太不安静,已经藏不住了。

想必楚留香是个好对手,但他也只和楚留香点到为止手谈过。楚留香是极为敏锐的人。

这并不是说他很久没有和人下过棋了,但却不知道多久没有酣畅淋漓地来一次。

不过,这位原少庄主,心里居然也藏着魔鬼;最可怕的是,这是个心思缜密环环相扣几乎无懈可击的魔鬼。

这样的人,真的可能一直只在无争山庄的盛名后默默蛰伏吗?

分明是个习惯布局的上位人。

两人都下得越来越慢了,都在绕路,避免直接碰撞。

原随云放子在一边突然开口:“能得到水夫人的爱女为贤内助,实在好福气。”加重了砝码。

无花也暂停落子:“万福万寿园最娇美的一朵灵芝也不差。”

原随云不置可否:“焉能和君相比。”

……司徒静总觉得是说给她听的。

还原一下她现在看到的画面。无花蓄发后也一直没有戴冠的习惯,只把两绺发丝绕到后面疏疏一挽,大片青丝直斜到腰下;然后,他颜很美。气质上佳,光彩照人。对面坐着一个乌木冠但发丝整体也是铺在身后的十八九岁模样的俊秀少年,侧脸堪称完美。

他们说好第一次见呢,居然气场凛然相对中,眼神交流还带点默契。但是!蝙蝠公子哪来的眼神啊!

于是你还有什么好看的!

精神出轨即视感!

之前她在来的路上回想,就想起来。书中楚留香第一次听原随云抚琴,说的是“自无花故去,已经再没听过这样的琴声了”。但原随云和无花从未真的会面过。

于是被二次元曾经洗脑过的司徒静就呵呵哒插了一句:“再加上华山蓝太呢?”

嗯,成功让场面鸦雀无声。

司徒静为自己点赞的同时暗暗戒备。

原随云“看”了过来。

美少年。绝对的美少年。就是一刹那,和煦画风突变,从吹面不寒杨柳风直接扩大背景飘雪。

但怎么半,司徒静萌过哥特系阴郁美少年。

华山最有名的是枯梅师太,从未有蓝太一说。蓝太却是蝙蝠岛上的人物,和蝙蝠公子……暧昧匪浅。

华山蓝太的指代就简洁多了。

因为这就是一个人。

顺便提一下,枯梅师太可不是美妇人,而是鹤发鸡皮的真老年师太。但蝙蝠公子同学说得好,他左右眼盲,红颜枯骨有何区别。

可司徒静一直暗戳戳地想,光滑的肌肤和打褶的皮肤,咳咳,想来一定是有区别的。

然后司徒静居然被无花深深盯上了。

司徒静当做他对她不知名情报网的膜拜好了。

反正破绽太多,早就是心照不宣。司徒静破罐子破摔地把内心小人闷被子里当什么也看不见。

原随云也若无其事地转回了画风:“这话就没意思了。无花大师昔日的风流韵事云自愧不如。”

一击必杀。

司徒静默念她是个大度的人,那个时候她也没穿呢。嗯,她最大度善良了,执迷于过去有什么意思呢,人要往前看……呵呵哒。

然后嘟嘟正好背着弟弟也跟了上来,附带实现诺言买的胖娃娃糖人一个捏在小胖手里。

原随云的脸上似乎浮现一丝揶揄。

司徒静就大义凛然地打破僵局地叹一口气:“我曾经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是多……才和我春风一度就有了我们的长子司徒安。但多谢你提醒,嗯,看来不是他比较厉害,还是我比较厉害。少年,所以还是多找找少女哦,不能因为个人审美就对你们家香火……”这么不负责任。

“司徒静!”无花承认他不应该想着看看司徒静怎么反应。

她还能怎么反应?

司徒静死鱼眼顶回去,然后继续转回来:“话说,少年你多大了?”

原随云用真正的死鱼眼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女人。百闻不如一见。

他直接放弃在她这里突破。

在她来之前,他和无花对弈,就讶异怎么样的女人能有本事和他面前的曾经名满江湖的七绝妙僧过得琴瑟相和。而妙僧无花的武功,比他想象中居然要高得多。他并不敢绝对断言能出招制胜。

不是他和他的母亲的关系比他设想的要好得多,就是他和他夫人的关系当真亲密到一定境界。

现在想来……他听着“眼前”女子举手投足流露的气机,隐隐在他之上。未必是真的比他武功高,他自负十三门声名在外的绝学都练到极致,真的动手,他绝不怕了谁;但他承认,只论硬功,他不如她。

这让他的打算短时间就飞快流转变换了。

他曾经想过石观音和水母阴姬武功又能多高?但如果她们一直能绝对压制她们各自的儿女,该是怎样的境界?

先天。不如先天,终究让他难安。

在此之前,他依然要谨慎。他的指尖抚摸着棋盘边缘:便是妙僧之智,当年也时运所致,身败名裂。

他的心确实浮躁了。

更让他忌惮的,也有神水宫的不露山不露水的实力,是怎么伸手进他的蝙蝠岛的。

“云有上好的龙井,今日欲与佳客同品。”他那么说,看的是无花。

司徒静一方面很佩服他还能不动声色,在被揭开世家公子的无害面具之后;一方面在内心呐喊,喂喂,你们认识了一炷香没有!

这惺惺相惜的神奇画面。

“好啊好啊,不过我可一直喝不出好茶坏茶。但至少解渴不是吗?”司徒静皮笑肉不笑地把无花拉出座位。

无花挑眉不懂司徒静发什么疯,就看着司徒静直接自己坐回去,歪头看棋盘。

然后她一脸深沉地想着:……什么鬼。

无花也就不给她留面子,很淡定地凉凉地问:“你一会儿就站累了?”

原随云也几乎同时开口:“夫人有兴趣继续下下去?”

场面上似乎有冷风呼地刮过去。

司徒静继续一脸深沉,实则咬牙切齿地剐一眼拆她台的无花,找一个空处就把子“啪”地放上去。

以为她会尴尬么!并不!接下来她就让嘟嘟继续!

接着却听对面面容无暇的原随云说:“看来,大师的棋路是深受夫人影响才转变了。夫人果然是果断之人。”

司徒静努力咽下去让嘟嘟上场的话,立刻摆上一脸高深莫测;然后反应过来原随云根本看不到嘛,瞎如蝙蝠也看不出她微表情啊!于是她仗着原随云瞎,得意地睨一眼无花。

然后她生平第一次看到无花翻白眼了!喂!喂!就不能再夸一句我的聪明才智吗?

嘟嘟突然对场中的原少庄主生出莫名的同情。

“夫人不继续”

司徒静毫不脸红地说:“这么下下去什么时候是终止?”旁边无花突然伸手,掐了她的脸一下。似乎看看她脸烫了没。

司徒静打掉他的手,无声地捂着脸瞪他。

原随云却并不能完全分辨他们在做什么,隐下不快;但估量着无花的棋力倒也觉得有理:“那依夫人所见呢?”

司徒静欢快地说:“龙井我是没研究,我比较想试试龙井虾仁。不过这个格调太低了,就不邀请公子一起了。”见缝插针就想说再见。

她是真的对蝙蝠公子敬谢不敏。真的太扭曲了,因为自己看不见,压抑出问题了,居然能把活人的眼睛挖出来,然后表皮缝接得平滑如从未有过眼睛一样。这么想着都不寒而栗。这么一比,无花心灵一定真善美。

“夫人看来对云有偏见。”原随云的口吻像是玩笑,又语气肯定。

“我对原少庄主没偏见。”对蝙蝠公子有意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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