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记得那个时候,她被那个不近人情的小子给丢到那里任由她怎么叫喊那个人就是不返。
也是那个时候,从正面看到了她的容颜呼吸有一瞬间变得困难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因为…像,太像了。太像那个人了。
去把她认为自己的孙女也是想要去亲近,毕竟等到事情都公布于众的时候郑国不会因此而受牵连,反而因为这个将会变成人人可羡慕的国家。
“你叫什么…”
“玉菲云。”
果然…姓玉。
奇装异术的人,心里出现欣喜。她果真是让自己猜对了,只是…觉得她真的太天真了,就如不通世俗的小孩子,双眼忍不住慈爱起来。若是…若是,那个人在的话,估计自己也是儿孙满堂了。
可,因为…
那个人连当初的秋天都没能活过去,又怎么可能会娶到。
看她脆弱的眼神突然想到,两个孤独的人为何不是一个家?
她奇怪的问着这里,国家一一解释,王爷一一解释,又着重的问着那个小子是不是王爷一回事。
王爷…与她…
自是明白,他们的身份,从今天便开始交集,也在…那件事情真相大白时结束。
给予外人的眼光,他们不信甚至猜疑,自己却坚信她的决定,无论是什么。
她的身份…
“陛下可是见过玉氏皇后一事?”
才华横溢的她,是自己一时无法预料了的。原本声音大就不过是因为想要引人注目罢了,反倒是因那四季诗惹人注目。
“自然。四国相议曾聚首于繁世之地,玉国皇宫乃是头衔。”座上的陛下那般奇怪自己的提议,想来是没有想到。眼中出现无奈,在内心叹叹气,这位新皇比不得上先皇的毒辣。
“白父是为何事?”
“无事。不过随口一提罢了。”一想也就没有说什么,又想到那双眼睛终还是觉得愧疚,“今日老臣孙女一事还望陛下…劳烦。”
“啊?哈哈哈。自然自然。瞧着那身脱俗的灵气,朕如何不喜爱,更何况她已回答了皇后的问题如何再割舍。”说完,新皇的态度显而易见是答允了。自己也是明白,里面的内容颇多啊!
但是…垂下眼遮挡住叹息,新皇的决定只能不要太过坏,要不然…这郑国可就…
抿一下嘴,也就莫名的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毕竟…自己还在身旁,新皇多少能听点的。
然而,一切改变在眼中。他们果然两个人郎情妾意般的投合,相约于几个月后的婚事,明明该是高兴的,结果还是在看见那双过于平淡无奇的双眼时有些梗塞,作为一名经常共同战事的将军,怎么会不知晓主帅的每一个表情代表什么,可为了自我安慰也就没有说什么来。
“像极了那个人。”
一点也…不像。
真的不像。
那个人没有她的天真烂漫,没有嫉恶如仇的勇气,没有敢于舍弃的果断。
自从…遇见了她,似乎所有都改变了。
“爱,是苦的。”就如郑国最不喜爱的昙花,一现便瞬间凋零。目光看着不太正常的她,终于还是觉得愧疚与不忍,是自己把她弄成这个模样的。
“是…是么?爱,若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爱便真是苦的。不论是怎样、我亦是明白的,为何——”说此就断了,她双眼充满嘲弄,不知是在说谁。
“睡会儿,不会再有事的。”
到底是自己强加于的希望给予她一身,现在的结局也该由自己护着的。
趁着她熟睡后叹一口气,她的局面,若不是新皇的决定任意妄为,断不会是这个局面,错就错在,自己让她随自己来郑国,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永远比不过另一国公主,还差点害得她为此丢了性命,如今已是半条命搭进去,现下自己不能…让她再受伤害。
谁都没有察觉过么?
谁都不能关心过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丫头!”
不该出现的人终于还是出现了,这是命,就是传说中的命运吗?
是么?
“可惜了,这若是不为女儿身为男儿身该多好啊!”
男儿身?
“唉。小小年纪,苦命哦苦命哦!”
可怜?
…
为什么没有人感觉不对吗?
一个小小的女子可以骗了所以看守的士兵们。不可能。
所以,这是一场局。
他退一步,皇帝设计,思竹施行,安逸王推动,军师旁敲,就是一场盛世名门的大局,只等着玉菲云的跳进去。
“麻烦爷爷事后告诉瀚一声,等这次结束,再陪我一次江南城去看看夕阳吧!听百姓们说,那时的场景最为…美丽,我向来喜欢那一些。”她牵动的嘴角与眼底的深沉相交黯然一片,手指轻颤一下下别开眼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何,会有浓浓的不安感。
结局…
仰头大笑起来,果然如此。他放弃了虚假,皇帝舍弃了她,他们最终会后悔的,会后悔的啊!
令她死亡,令她抛弃一切,令她绝情绝望,都会后悔的,为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
因为…作为见证上一代的人,不论是谁都会明白,迟早有一天,罪恶将会被收刮,天会降怒。
*转*变*视*角*
那日,看着沉默的人一刀刀的砍人如蜡,那份带着麻木的发泄似得落入人们的眼中,就是…太爱入骨。
郑渊瀚的剑只余下血红色,全然没有了以前那般银亮的样子。所有人都屏住自己粗野的呼吸声,放的极轻、极缓,看着谪仙如他的第一次失控,心中都有数…王爷失去的,是永远不可弥补的东西。
“不要再杀了。你要记得…你要去江南城的。”出声嘶哑的提醒道。内心的愁苦一时之间就如找到了出口涌现在心口处徘徊不止。这让已为白发苍颜的人想到了那个他失去一辈子无法补偿的人,终于有些痛苦。
“好。本王…”本王…什么时候。话止噎在嘴边,一头青丝遗漏,头上的头盔早已掉落而他不知般弯下腰抱起那个彻底冰冷的尸首。
他,有何言可语?
无言,亦无语。
抱起她,抱起这个一直想要去说什么的人。
只能无言,无语。
是么?
若他为天者之族,可还的一身神力归她一世繁华?
他是何?郑国唯一者,战神王爷郑渊瀚。
可是何?不何。俗人牵挂。
“小…”玉玉。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他啊!算得了天命,算得了结局,竟算不得…情感。
小爷…后悔了。
我不出山,你本就不该有事。
一众的人们看着他们的身影直直被夕阳刚初露的霞云淹没,金黄色就如通往传说中的天宫,美好而幻想。
这就是么?
命要她亡去,天便遵从。
满载而归时,一个人闲闲坐在一家酒楼上看着底下归来士兵所受得赞扬与祝福时,不见得是好,只有好笑。
他们是英雄,那为何还要有本就属于保护的女子救人而亡,哪怕是自相情愿的去赴死。
“大婚当即,渊儿可是何在?”
“回陛下…”跪下的人最为白尘,他的年龄最大,身份又特殊,现下那个不怎么的消息还当首要他去回答,“大军那时形势严峻,王妃不过一切前去赴死以救王爷。两人曾相约江南城一事,又思王妃之念,王爷自刎而去。”
“什么?!”退后一步,神情不是安宁,当即便要晕过去。白尘一看连忙让人扶着,低着头惶恐道,“还请陛下注意龙体,不易过于伤心。”
嘴角一勾满是嘲讽之意,原本以为大军凯旋而归必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喜事,乃是举国欢庆的大事,所以这位聪明的皇帝就亲自在皇宫外的城楼门前迎接,一是体现自己对他们的看重而收复民心,重新与白父交好,二是告知白尘王妃一事可是已经做好决定的,不可忤逆。
现如今…饮去一杯清雅如糯的酒,脑子还有一片清醒。
瞧他模样就像是不知一般,可能不知,但恐怕只是不知后面而知前面吧!
郑国皇帝,挺愚笨的。
“小玉玉,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可悲?高兴你不用知道人心的险恶。可悲你竟连归来看看都不能了。”
白尘、李宇,几乎所有人都想,玉菲云已经没有办法再活着了。
她死在那个不该的地方。
战神王爷也消失了,而他。
也死在不属于他的地方。
化作什么都能明白,这些的种种。
所以在收到请帖时,所有人都奇怪了。
白尘几乎能肯定,那个人…就是——
那个时候…恰巧相遇的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都同时选择了一时的沉默。
看着对面过于熟悉的眼睛,有一口气直接想要呼出,却又没有办法似的卡在嗓子眼里不能动弹。
接着,便抱拳行礼道,“末将白尘参见金莲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打乱了所有,也让玉菲云一下子心凉了半截。不过,在面对对方的名字上停留了一会儿,也就是…
“不必,多礼。”
不能这样。
心底有一种冲动的,想要去大声呐喊对方那个已到嘴边的昵称。结果对方不给任何的机会。玉菲云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些黯然,但即便如此她仍不会为此停留很久,“吾、先告辞。”
不是这个样子的。
“恭送公主。”眼见着对面那个叫做白尘的老将又一次抱拳行礼,心还是不可信的颤抖了一下,就直接穿过他的身侧离开这里。
听着她走了几步,柳条‘啪啪’响的声响在身后响着,她仍然没有转过身回过头再去看对方一眼。
白尘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前面,遮不住嘴角苦涩的笑容,她是那个,亦不是,自己是那个白尘将军,亦不是。
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
所以,她只能是玉国公主,自己只能是郑国将军。
想完,也就是离开了。
他们从今天开始,也就只能是陌路人。
丫…丫头。
抱歉,一直都在欺骗你。
脚步沉重而又痛苦,知道的人也只有他罢了。
作者有话说:下一卷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