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蜀妩第二天醒来就得知温筠以已经出去了的消息。
刚下楼来就看到云越坐在那里似乎等她有很久了的样子。硬着头皮上吧,该来的就让它来。况且云越已经知道鼎天令落在沈亦行的手中,毕竟这些天最火热的传闻就是这个了。所以不知道也难。
“鼎天令如今在沈亦行的手上了,我帮不了你。”其实她也不曾明白过来,当初云越说的这世上还有谁能从温筠以手中拿到鼎天令,唯你而已。这句话怎么理解都理解不透。毕竟她也琢磨有一阵子了。
“我知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温筠以现在手里面的那枚鼎天令。你需要抓紧动手了,我不介意让你再次尝到入骨疼疼的滋味。”
他的话音刚落,苏蜀妩就疼得直不起腰来。死死地咬住下唇,用极大的毅力才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就是脸色苍白点而已。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鼎天令到手就可以了。”在她身上看到有利用价值之后就不惜用这种手段来胁迫她啊……早就不是当初在酒楼里初见的那个人了,其实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将他的面目看透罢了。
看到她落泪,云越用手指抵住了她的下巴,那感觉尤为轻佻。然后用冰冷的声音对她说道,“早晚都要变成和我一样的人,所以别再跟我挣扎,跟我合作不是很好么。我还会回来找你,等我解决完那个人之后。可别让我失望哦,我的小姑娘。”说完也不管苏蜀妩的反应径自离去。
在苏蜀妩痛晕过去之前看到了沈亦行那张焦急的脸,他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她怎么也听不到。
温筠以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苏蜀妩醒来他都还没怎么回来。
醒来的时候床前坐着的是沈亦行,“你应该知道你身上是什么毒。”
息鲸香罢了。能够使药女中毒的只有这种毒。这种毒不仅能够提前神经紊乱的发作,也还可以……想到这里她停止往下想。
此时温筠以已经独身来到西京王的帐前,西京王喝退手下,这件事情做得很隐蔽。没让任何人察觉。
西京王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其实他的眉目生得很像是他的母亲,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听信那个少女说的话的原因。所以派人调查他,如果不是他亲口说的,他还真查不出眼前这个人的身世。
“我亲眼见过你,在你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你才九岁的样子,听他说你母亲走后你都不愿意说话。”老者说道,神色很是激动。“一转眼都已经这么大了,好……好啊。还能亲眼看到你。”说完竟激动到落泪。
当年出事之后,他曾经对外称病,远走中原一趟。因为爱女身死他生了场重病,对于这点这么多年以来无人觉得另有玄机。
他只身带着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到了天朝的皇宫里面,在政徳殿里见到了独身处理政事的晋帝,他本来可以杀了晋帝,尤其是在晋帝亲口承认了未曾喜欢过自家女儿之后。可是看到在外面沉默玩耍的蔺皇子就改变了主意。他要他的外孙在皇宫里面平安的长大,他的要求并不高,可是……后来听闻他这唯一的外孙在皇宫里面失踪的消息。之所以等那么久迟迟不发兵也就是因为要演练士兵。
于是那天演练的士兵就看到了他们的王带着一位白衣的男子前来视探。那个男子即使站在高台上面远远地看不清面目,可是那身姿依旧让人看着想要折服。
“为了这天下的太平,我希望祖父不要出兵。”温筠以说道,他知道两国一旦开战后果不可估量。
“我咽不下那口气。”老者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如果当年不是答应女儿那个任性的请求,一切都不会如此。
知道这样说服不了自己的祖父,“母亲在天上看到也会伤心的。”毕竟那个人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男人。
闻言,老者一愣,然后开始大笑。“我这些年一心想着为她报仇。却没有想到过她自身的意愿。罢了……罢了。这些年心有所执也蛮累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老者变得更加地苍老起来。
之后老者问了他有关于这些年的经历。从跟着母亲生前的暗卫逃出皇宫到在沙漠遇见强盗暗卫身死,遇见师傅逃出那群强盗的魔爪,拜师学艺,直到后来背叛师门。行走江湖,一战成名,成为武林盟主。
只不过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当老者出言挽留他的时候,被他拒绝。江湖即是他的天下。更何况他还有要事在身。
那次的相聚是短暂的,当日头偏西的时候,温筠以陪着老者下完最后一盘棋局的时候起身告辞。
“以后记得常来看看我……”最后,老者的语气满是寂寥。戎马一生,老来只想儿孙皆在身旁。
“一定。请祖父一定要保重。”
空气当中满是离别的气氛。毕竟离别在即。老者目送温筠以的身形一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直到起风了,老者这才重新回到帐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