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与辽国的事宜后,司马安终于开始亲政了,但是他仿制变了一个人,每天被色欲燃烧着、追逐着,寻找着一切机会发泄他惊人的热情和精力。皇后、妃嫔、贵人、答应、常在都害怕了,宫女们也惟恐被他碰到。按他的谕旨,御药房每天向他呈进强壮药。一位御药房官员上奏,请皇上保重身体,招来司马安的大怒,把这官员革了职,遣送回乡。皇上失德的事,一次又一次地传进慈宁宫。太后起初还在静观事态的变化,因为福临在处理政事上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混乱和胡涂。但是这样的事情一遍的传过了她的耳朵里,这才让太后真的有些着急。
寝殿深邃而清凉,外面的热气丝毫不能透入;空中时浓时淡地流动着花香和安息香,那是从仙鹤香柱和数盆兰花里飘散出来的;四周一片寂静,太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儿子睡梦中,显得十分憔悴的面孔、唇边毛茸茸的胡须、在雪白的脸庞上显得特别黑的眉毛,说不尽心头的爱怜和感慨。自从先帝死后,自己扶持着年幼的儿子,经了多少生死搏斗,历了多少惊涛骇浪,才使他成为皇帝,才有了今天。难道今天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要为一个女子憔悴吗,失去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吗……正在这个时候司马安轻轻的翻了个身,喃喃地说:“冰月,上天对我真是太不公了。……。”
太后一怔,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连忙立起身向后一仰,仔细看看司马安,见他熟睡如故,知道是在梦呓。她又回头瞅一眼,见守在门外的官女们形如泥塑,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的话司马安已经听不进去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时间冲淡这一切吧,想到这,她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可就在起身的时候,衣服正好碰到了桌子上的花瓶,啪的一声,花瓶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司马安也被这声音惊醒,坐了起来。见到太后站在自己的床着,他连忙起身请安。
见到他醒了,太后也就没有急着出门,她静静的凝视司马安的脸好久,才说道:“你闹够了,凡事都有个度,你也不要太出格了。”
“母后,你的话,我听不明白,我都已经按你的吩咐去做了,还有什么不够吗,你说补偿辽国,我也给了,难不成送上我的女人,又赔上金银财物,我还要高兴不成吗?”司马安整理了衣服,起身站在了地上。
“我也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事情已经如此,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把那个女人要回来吗,就算要回来了,依她的经历还能走进这后宫里面吗,你醒醒吧!”太后一字一句的把话吐了出来。
“只要她回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女人,当然理所应当的是后宫的主位,不仅是主位,她应该是我的皇后!”司马安直视着太后,很坚决的说道。
“你……你真是痴心妄想,你听好,冰月这个人就算是没死,她也永远回不来了,她死也要死在大辽国,这就是她的命,你也要好自己为之吧。”太后说完这话,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但是珍存在司马安心底的那股热烈的感情,哪里会因太后的反对而冷却!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显得珍贵。她的美丽的身影和面容在他的心上生了根。
象荒凉沙漠上流淌的一道清泉,象孤寂原野上飘洒的一阵欢快的笛声,他的心怎么能不向她倾倒?几乎在见面的第一瞬间,一切都已不可挽回了!……他时时想起那个牡丹怒放的正午,一千个女人给予他的合在一起,也抵不了那片刻的恩爱,那是完全的、完全的心灵交融啊!……我不要千千万万颗星辰,只要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我不要世上千万种娇艳的花卉,只要那一朵独压群芳的牡丹!可是老天,你为什么不成全我呢?……这些日子,他纵欲到荒淫的程度,为的是摆脱这无望的爱恋。疯狂的日夜不仅损害了他的健康,而且使他更加觉得空虚和寂寞。那些女人不理解他,她们在他那里寻求的是别的东西:恩宠、地位、权势和金钱。她们媚他、顺他、怕他,就是不爱恋他。这,他知道得非常清楚,因为他心里存在着强烈的对比。于是,事后他便觉得索然无味甚至厌恶,痛恨这些女人,也痛恨自己,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痛苦。痛苦再迫使他寻求解脱,于是一切又从头开始,重复着可诅咒的历程,形成疯狂的恶性循环。
“皇上!”外面传来了小莫的声音。
“你进来吧。”司马安无力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小莫应声从外面走了进来,俯身向皇上请安。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司马安只是瞄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向了别处。
“回皇上,奴才刚刚出宫去了,碰巧遇见了宝善堂的小柱子,他跟我说,他就林祖望今天就要赶去辽国,好象说那里有他一个什么朋友在那里,他要去会会朋友,我想着他这个时候去那里应该是为了冰月小姐,我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想着跟你说一声。”小莫压低声音,小心的说道。
“真的吗,那小柱子还说什么了。”听到这个消息,司马安的精神一下子振作了起来。
“别的就没说什么了!”小莫紧皱起眉头,仔细回想着,好半天,才说道:“对了,小柱子好象还提到了林祖望的朋友跟那个烈焰王关系很好,叫元什么的,我就记不住了。”
“那太好了,小莫,走咱们现在就出宫去!”司马安激动的说道。
难得见到司马安脸上有了一丝喜色,小莫非常高兴,他连忙替司马安换好了衣服,两个人一起离开了皇宫。
皇宫离宝善堂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是两个人还是很快就赶到了那里,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众人正在送林祖望向外走,司马安急忙紧走了几步,叫道;“林师傅,请留步。”
听到喊声,林祖望顺着声望去,见到来人竟人司马安,他多少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走了过来,说道:“真没想到,司马公子竟然是当今皇上,以前的事请见谅了。”
“让林师傅笑话了,我这个皇上是不是很没用呢!”司马安自嘲的说道。
“林师傅,街上人多,我看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小莫四下望了望,笑着说道。
“对了,走,进去说话吧。”林祖望连忙招呼两个人走进了内宅。
刚一进屋,司马安就急切的问道:“林师傅这是想到去哪呢。”
“这!”林祖望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你问起,那我就直说了,我正准备去辽国,我真是不放心冰月那孩子!”
“林师傅,那就有劳你费心了,如果你能找到冰月,一定要跟她说,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让她好好的活着,让她等我,我一定会把她夺回来的。”司马安恳切的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话带到了,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带冰月回来的!”林祖望轻轻的说道。
“那就有劳林师傅了!”司马安心中又重新燃起了。
“冰月就如同是我孩子,我怎么能看着她受伤呢,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应该上路了。”林祖望笑着向两个告辞,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