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眸光微闪,似笑非笑道:“秦相知道的太多事,我岂能容他继续活下去,当年秦家一案,若非有那苏雪惜帮助,想要一夕之间铲除秦家岂是易事?”
她顿了顿,眸光忽明忽暗,半晌后,她冷笑道:“枉那秦相聪明一世,怕是到死都不知道,那一心想害他之人竟是那苏雪惜,真真是养虎为患。”冷冷的声音中尽是狠厉
戚稷闻言,努力抑制心中的颤抖,当年秦家被灭门的那桩旧案竟是自己的母后一手造成,思及至此,他的眸光充满了无尽的寒意和失望。
他站起身来,缓缓转过身去,眸中闪过一丝痛意,母后,你究竟还有何事瞒着我?
突然,他转过身去,定定地望着眼前神色不定的太后,冷冷道:“母后,父皇的死可是同你有关?”冷淡的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似是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太后的心中。
太后闻言,面色骤然变的苍白,她变得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着,眸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痛苦,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半晌后,她勉力勾起一丝微笑,声音颤抖道:“稷儿,你可是知道母后...”
戚稷缓缓抬起右手,打断太后尚未说完的话,他眸中尽是寒意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女子,微微阖眸后,复抬眸,轻轻道:“母后,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去了。”轻缓的声音中尽是冷意
太后闻言,面色微变,心中一凛。她走上前去,眸中带着一丝痛意,她痛心道:“稷儿,你何时才能明白母后的一番苦心?”声音凄楚且带着无尽的心酸
戚稷眸光微闪,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慨,竭力平静道:“来人,送太后回去。”冷淡的声音中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威严
太后听后,紧紧地握着双拳,极力抑制心中涌起的怒意,她双眸泛红,似是有泪水即将流出,定定地凝视着戚稷。半晌后,终是甩袖,面色铁青地离开承铭殿。
戚稷定定地站在殿中,心中尽是冷意,若非今日之事,怕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母后竟背着他,做了这么多让人心寒之事。
他一直知晓母后是个极有野心的女人,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竟会如此狠心,亲手杀害了他的父皇,她的夫...
他从小便知晓母后深深地爱着父皇,甚至爱到痴狂。每当父皇宠爱其他女子时,她都嫉妒到发狂,甚至时时胡言乱语。
但他知道,父皇不可能单单宠爱一个女子,更不可能将爱全部都奉献一个女子。因为,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女子进宫,身为帝王,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对一个女子的宠爱往往与政事相关连。
然自从父皇遇到了蔡琴,一切都变了。
父皇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也给了她的儿子戚晔。母后每日里面色可怖,每日里想着如何从蔡琴那里夺回属于她的宠爱,夺回她的夫...
然自己则是每日里想着如何从戚晔那里夺回父皇的注意,是以他每日里此任何人都要刻苦。
记得有一日,他在偶然间撞到了同样刻苦学习的戚晔,他的三弟。那时,他才明白,戚晔并非如众人所说的那般天资聪颖,不过是他和自己一样的努力罢了。因为他同自己一样敬爱着自己的母亲,而自己的母亲却爱着同一个男人。
戚稷此时已是身心疲惫,他有时会忍不住想到,母后她究竟是爱父皇,还是爱父皇手中的权。
他心中不免苦笑,若是有朝一日,母后面临当年那般的抉择,那她会选择亲情,还是会一如四年前那般,义无反顾地选择至高无上的权。
秦家一案终归是母后一手策划,若是为秦家平反,母后岂能得以周全。
如今戚晔回到晋城已然半月有余,让他想不透彻的是,既然此番他回到晋城,想必定是目的不纯,然为何迟迟没有行动?
思及至此,他眸光微寒,戚晔,无论你此番欲意何为,只要我在这皇位上一日,便不会让你有机可乘。
戚晔,这一次,我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